本帖最后由 平安福 于 2016-7-4 00:52 编辑
人生有太多选择,不论是在电影中还是在现实里。那些以毒品为主题的电影,似乎都在讲述这么一个道理:选择美、选择梦、选择理想、选择艺术,甚至选择失败,但不要选择毒品。
“人生无奈,学好归来。”
《一个勺子》尽力了。当主要演员之一王学兵因吸毒被警方逮捕后,电影宣传方做出了聪明又迅速的反应。原版电影宣传海报中,是四位主要演员走在公路上的画面。一夜间,四个人变成三个,属于王学兵的位置只留下一个人影。文案也是新的——“人生无奈,学好归来”,前半句是感慨电影的命运多舛,后半句算是为王学兵打气。
“勺子”是西北方言,是“傻子”的意思。吸毒事件后,《一个勺子》团队真成了“傻子”,电影上映遥遥无期,前期投入很可能血本无归。
中国演艺圈和毒品的关系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因涉毒而陨落的明星名单一直延续至今。
2014年开始,演艺圈接二连三爆出吸毒事件,逼得国内五大电影协会起草倡议书,抵制吸毒明星。
中国演艺圈和毒品的关系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愤怒的文艺青年不仅发现了摇滚乐,还发现了大麻、海洛因和冰毒。
从此,娱乐圈和毒品的关系变得很微妙。90年代初,路学长导演了电影《长大成人》,这是一部关于年轻人迷茫、挣扎与成长的电影。电影因为政治背景特殊,还涉及摇滚乐和毒品,几经周折,终于在1997年上映。巧合的是,在电影上映的同一年,女主角朱洁因吸食过量毒品不治身亡。
电影里,她的角色是一名吸毒女青年。据说,朱洁是因入戏太深而染上毒品的。
中国演艺圈所面临的毒品危机,好莱坞早就经历过。去年,凭《卡波特》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菲利普·霍夫曼就因吸食过量毒品逝于家中。三年前,惠特尼·休斯顿也因服用过量药物而引发心脏病,滑入浴缸溺水而死。
小甜甜布兰妮、德鲁·巴里摩尔、小罗伯特·唐尼,甚至还有早年的安吉丽娜·朱莉都曾是“黑名单上的人”。涉毒明星过多,以至于整个好莱坞工业不得不采取措施,来规避损失。
完善的保险制度降低了投资商的风险。大部分电影制片方对演员的上岗提出要求,他们必须在购买保险后才能签署演艺合同。如果明星涉毒,保险公司会拒绝为其提供保险。一旦成功投保,保险公司会定期为演员检查身体,这让制片方规避了包括明星吸毒在内的多种风险。
小罗伯特·唐尼一度因为吸毒成瘾而没有保险公司愿为其提供服务。有趣的是,他曾经出演电影《大毒枭》,影片中,他是靠贩毒赚大钱的男主角乔治·荣格,荣格靠毒品赚得了奢靡的人生,但最终仍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幸运的是,现实中的小罗伯特·唐尼似乎已经戒掉了毒瘾,只是偶尔抽抽大麻。
对大麻又爱又恨的美国人没少在电影里拿大麻开涮,甚至发明了一种和大麻有关的电影类型——大麻喜剧。
美国人对大麻的感情很复杂。尽管大麻只在个别州合法,但包括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内,很多名人都公开承认有过吸食大麻的经历。
就像《绯闻女孩》中的少男少女、《在路上》的“垮掉的一代”,很多年轻人因新鲜和叛逆尝试大麻。
也有些中年人会“复吸”。这些中产家庭里的男男女女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风光,他们的压力和空虚常常无处倾诉。电影《兔子洞》里,同样遭受丧子之痛的丈夫被妻子拉进“倾诉组”,但与倾诉痛苦相比,丈夫更愿意用大麻麻痹痛苦。“好多年不抽这玩意了。”丈夫说。
《大开眼界》里也有这样的戏码。妮可·基德曼饰演的女主角与汤姆·克鲁斯饰演的丈夫躲在公寓里,在大麻的作用下,女人尖酸刻薄地质问男人,一场无理取闹后,两人上演了一出大尺度床戏,这段影像和台词是整部电影最出彩的一段。
美国人还发明了一种和大麻有关的电影类型——大麻喜剧。这种类型片通常有几个喜感爆棚的主角,一桩关于大麻的生意,以及一伙儿蹩脚的正义势力。
《菠萝快车》里,两个买卖大麻的小人物不幸卷入一场毒品交易,迫不得已踏上逃命的旅程,笑料和包袱抖了一路。《冒牌家庭》里的走私老手戴维打算做一桩大生意——把1400磅大麻运到墨西哥。于是,他凑了几个人组成“米勒的一家”,稀奇古怪的小人物凑在一起,笑料百出。
尽管美国人拿大麻开涮,但每个“大麻喜剧”都是以真善美收场,只差把“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几个字嵌在电影片尾了。
大麻的危害的确很小,但它依然有可能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就像《绝命毒师》里说的,大麻的危害不在于它对身体的伤害,甚至吸食者不容易上瘾,但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是一种诱导性毒品,大麻带来的精神上的欢愉会让人有探索高阶毒品的欲望,最终无法回头。
在以毒品为主题的类型片中,毒品似乎是电影表现主人公放纵、淫乱和藐视生命的必备道具。
作为经典的类型片,“毒品”成就了很多好电影。这类电影大多围绕贩毒集团的对抗、毒贩与警方的对抗展开。《遁入虚无》、《大毒枭》、《疤面煞星》大多遵照这样的模式展开剧情。
中国电影也经常涉及毒品题材,但国内电影大多以缉毒办案为主题,甚至专门为禁毒拍摄了数量不少的宣传教育片。在公映的和毒品有关的电影中,尔冬升导演的《门徒》算是尺度最大的。其中有一场戏,张静初饰演的阿芬一脸迷离,将针头对准脖子,“打脖子喽,更爽嘛”,在极致的欢愉与绝望中,阿芬死了,老鼠占领了她的身体。整部电影对吸毒现场和吸毒者赤裸裸的展现,让很多人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感。
很多混混电影都有关于吸毒场面的刻画。《低俗小说》里的蜜儿吸食文森特用于注射的毒品,差点丢了命。《华尔街之狼》里的金融骗子们以毒品和女人麻痹神经。“毒品”似乎是电影表现主人公放纵、淫乱和藐视生命的必备道具,蜜儿一样的小人物更是在毒品面前失掉了全部尊严。
在混混电影中,英国人丹尼·博伊尔导演的《猜火车》最不按套路出牌。这部电影一度被影迷称为“毒品百科全书”。电影剪辑明快,暴力中夹杂着英式幽默。男主角马克和他的小伙伴们向观众演示了各种吸毒方法——烟吸、鼻嗅、口服、注射,甚至还展示了重口味的塞入直肠的胶囊式吸毒法。不同于在毒品和流浪中寻找意义的“垮掉的一代”,马克们的胡作非为无关意义,或者说,自我放逐就是意义本身。
还有一部更为文艺和无解的涉毒电影——《糖果》。这部情色片没有激烈的戏剧冲突,有的只是三个年轻人始于毒品又终结于毒品的爱和恨。“糖果”是女主角Cindy的名字,“糖果”也意味着甜蜜和致幻剂般的危险。年轻演员丹爱上美丽的糖果。在她的引诱下开始吸毒。两个年轻人在毒品的作用下做爱、抢劫商店,做一切疯狂的事。但最终,因为毒品,两人不足月的孩子夭折。丹的好朋友卡斯帕见证了这一切,同样是瘾君子的他选择在毒品中死去,以逃避未来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
很多关于毒品的电影都走“恐惧诉求”路线,但没有哪部的震慑力比得上《梦之安魂曲》。这部电影对毒品与生命的态度更接近于普通吸毒者。无论是演艺圈光鲜的明星,还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苟延残喘的瘾君子,对精神世界和生活境况的不满让他们在毒品中寻找慰藉。
电影里,生活的失意者哈里染上了毒瘾,他怀念母亲年轻时身着红裙的漂亮模样,但现实中,他与母亲的唯一交集就是不停地索取,搜刮母亲的一切财产用来交换毒品。而母亲萨拉同样渴望找回当年的风韵,但现实中,她只是那个坐在电视机前用零食填满臃肿身体的老妇人。最终,哈里因为注射感染而失去了胳膊,女朋友也在出卖肉体和尊严中迷失。母亲萨拉做着“昨日重现”的梦住进了精神病院,在一次次电击治疗中,重复着痛苦又扭曲的表情。
不只演员和电影中的角色,很多人都在现实中沉沦。就像《猜火车》开头那段著名的台词:“……选择你的未来,选择生命……太多选择,你选择什么,我选择不选择。”
但好在,男主角马克最终做出了选择:抛弃毒品,抛弃朋友,抛弃过去,带上钱和尊严,开始新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