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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昔日“江湖大佬”退出江湖戒毒


2014年8月,65岁的香港福利院老社工陈振辉因癌症去世,这名生前在福利院照顾了30多年老人,被大家亲切为称呼为“猫仔”的普通社工葬礼上却意外的出现了众多香港社会名流,而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就连警方也闻讯赶到,在殡仪馆外拉起警戒线逐一盘查每名到场者,直到这时很多人才第一次得知,这个平日里为人谦卑和善的老社工,年轻时竟是香港黑帮中赫赫有名的“古惑仔”。

凤凰卫视12月9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他曾是香港社会中最凶残的“古惑仔”。

李兆基:要是我拿刀出来,我一定要那个人的命。

解说:他是港岛内外,远近闻名的“江湖大佬”。

陈慎芝:需不需要这样啊,追杀我。

解说:从“杀手”到演员,从“黑道大哥”到牧师神父,两个“古惑仔”的社团岁月,一段香港的江湖往事。

香港福利院老社工年轻时曾为著名“古惑仔”

2014年8月,65岁的香港福利院老社工陈振辉因癌症去世,这名生前在福利院照顾了30多年老人,被大家亲切为称呼为“猫仔”的普通社工葬礼上却意外的出现了众多香港社会名流,而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就连警方也闻讯赶到,在殡仪馆外拉起警戒线逐一盘查每名到场者,直到这时很多人才第一次得知,这个平日里为人谦卑和善的老社工,年轻时竟是香港黑帮中赫赫有名的“古惑仔”。

陈慎芝:我们当时很多人,一百多个人来,警察署也打电话来,第一件事情就问我是不是陈慎芝,帮他搞定了所有的葬礼,我说不是,是他的家人做的,又问我说陈慎芝会不会到,我说你跟他说我一定到。

李兆基:我们去上香,拜他,警察就到殡仪馆外面很多,每一个到来,手趴围墙,搜身,登记,我跟陈慎芝去,他们,啊你们也来了,就什么不用,很客气对我们很好。

陈晓楠:李兆基,香港著名演员,电影制作人兼顾问,在众多香港黑道题材的影片当中,他饰演的江湖大佬“基哥”曾经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和他一同前来参加“猫仔”葬礼的陈慎芝,可能大陆的观众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在香港提到他的名字那可是家喻户晓,甚至代表着某种传奇,他曾经是香港十大杰出青年,美国阿拉巴马州的荣誉州务卿,而在诸多光环背后,他还有一个更特殊的身份,是一名从事了17年“福音”戒毒工作的教会牧师,陈慎芝、李兆基,这两位如今香港的社会名流为什么会一同出现在一个老古惑仔的葬礼上?这正是因为年轻时候的他们,其实也曾经和“猫仔”一样正是成长在黑道中的兄弟,大哥,五十多年前,十几岁的他们和一帮兄弟组成了当时香港黑社会当中名震一时的“慈云山十三太保”,他们凭借出手凶狠,“小弟”众多,曾经在黑道江湖中只手遮天,时至今日,有关“慈云山十三太保”的传说,仍然在香港坊间还有电影当中广为流传。

解说:陈慎芝,绰号“茅趸华”,“慈云山十三太保”的带头大哥,无论在电影里还是现实中,他都是名副其实的“江湖大佬”,李兆基,绰号“高飞”,因其高大威猛,酷似猛将军张飞,故而得名,在“十三太保”中,他是最为凶狠的打手。

如今的李兆基和他的大哥陈慎芝,都已年过六旬,然而“古惑仔”这一年轻时的特殊身份,却似乎仍未远离他们的生活。

在香港影视圈中,李兆基常被称为“四大恶人”之一,他时常在影视剧中客串的“江湖大佬”形象已深入人心。

李兆基:我跟周星弛他们也合作几个,就像《食神》《喜剧之王》那些出来都是很好,但是《古惑仔》我就比较喜欢,本来我是古惑仔嘛。

解说:90年代初电影《古惑仔》系列,在陆港两地都颇受欢迎,其中“陈浩南”和“山鸡”等角色,更是成为黑道影片中的经典人物,作为该片顾问的李兆基,不仅参与了剧本和台词的创作,还本色出演了社团话事人“基哥”一角。

李兆基:你当一个好人,很多事情是很辛苦,以前没有钱了你到街上看哪一个运气不好你就把他抢了,就有钱了,但是你工作一个月30天,每天就开工,跑到外景,跑到哪里,还要跟老板交代,制作费花了多少钱,还有演员,有一些很有脾气的,还要整天跟他聊,要安抚他,我在想,要是以前,我就把你打了,我也不用跟你谈了。

解说:作为李兆基当年在黑道的大哥,陈慎芝如今也时常被一些黑帮题材的影片请去做顾问,不过他的主要工作仍是一名在世界各地布道演讲传播福音戒毒的神父,从一名“江湖大佬”到传道的牧师,陈慎芝的传奇经历让他至今仍是媒体关注的焦点。

不久前香港的娱乐杂志,曝出他帮黑社会摆平江湖恩怨,称他是黑道的“拆弹专家”,因此,很多人纷纷猜测,陈慎芝通过教会“洗底”,名为“退出江湖”,实则仍是一名“黑帮大佬”,多年来这样的质疑从未消散

陈慎芝:世界各地请我去讲座,讲座完了,突然间,那些负责人和我吃完饭,送我上飞机了,他说,华哥,不想影响你讲座,我们收到一些信息说,为什么你们还要请这个人讲座呢?这个人又再次吸毒,又再次加入黑社会,你们还请他讲演,我的心很痛,就是我自己说,我默默我不出声,今天我对着这个镜头,我想我都要说了,因为20多年了,就是让我很难过,不是真的要我吸回毒,把我置于死地才行吧,需不需要这样追杀我。

解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香港警界腐败严重,警力不足,曾被港英政府取缔的黑社会组织“三合会”死灰复燃,并逐渐发展为“合胜堂”“新义安”和“14K”等几大帮派组织,他们靠收取保护费和贩卖毒品等非法活动大肆敛财,触角遍及香港社会各个阶层。

李兆基:我们现在看呢,这里就是一个球场,但是以前从路口走进来走到这里来就是一个白粉档,那是很多间还是一间很大的,用黑社会的记法,你是哪个黑社会的他就有一桌,那分布在那里,那每个人都走回你的黑社会,那里哪个账篷那里,拿自己的在那里吃。

解说:香港九龙寨城曾是港英时期一处“三不管”的特殊地带,由于满清政府在割让香港时,将此地留作领事馆,港英警方一直无权管辖,这里因此也成了罪恶滋生的温床,色情行业,地下赌庄和毒品交易,随处可见,在香港黑社会盛行时期,这片法外之地,也成了年轻的古惑仔们难得的“乐园”。

李兆基:你好(泰语)。

解说:走在香港街头,李兆基时常会被路人认出,那些主动向他问好的人中,也不乏很多对他的经历崇拜的年轻人,在他的眼中这个曾经的古惑仔如今仍是一名“江湖大哥”。

港星李兆基曾加入黑帮 至今被尊为江湖大佬

李兆基出生于香港慈云山一带的公屋,和那个时候大部分香港底层家一样,父母每天为生计奔波,对他无暇管教,十几岁时,李兆基便和陈慎芝、“猫仔”等同龄的小伙伴在街上四处游荡,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打架便成了青春期的他们最大的乐趣。

李兆基:那个时间,打架是很容易的,就是我看你,看不顺眼,就打你,而且刚刚开始打了打了打了,就是把整个慈云山(的古惑仔)打得跑了,他们叫我们“慈云山十三太保”,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但是香港的古惑仔还想起“慈云山十三太保”,就是我们打架厉害。

解说:六十年代的香港街头,社团内部和帮派之间的火并械斗,时有发生,作为当时颇有名气的青少年朋党组织,“慈云山十三太保”被香港最大的黑帮之一“14K”看中,十六六岁的年纪无所顾忌的他们,很快成为社团中战无不胜的打手。

李兆基:我们打架的人太多了,三百多人在铜锣湾在打,你要拿刀出来,你一定要砍他,为什么呢?你想人家把刀拿出来,人家一定砍你,要是我拿刀出来,我一定要那个人的命。

解说:凭借出手凶狠,人多势众,“慈云山十三太保”出道不久,便在香港黑社会中声名鹊起,此后,他们开始四下招揽“小弟”,并在社团指定的街区公然收取“保护费”,成为当时说一不二的“老大”。

李兆基:我是老大,我告诉你,那个店,你去跟他说,每个月拿他一万五,要是他不肯,叫他小心一点,关门。

解说:随着名声越来越大,“慈云山十三太保”也成为了香港警方关注的焦点,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多次被捕,案底垒垒,其中颇重江湖义气的“猫仔”,就曾两次替大哥陈慎芝入狱,服刑六年。

陈慎芝:“猫仔”是他的绰号,那时候小时候是叫“乡下仔”,因为他是从乡下来的,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我们大家都姓陈,他是一个很能打的人,我和他打过两次警察,一次他被抓了,他全部都承担了,第二次又所有人被抓了,他又帮我承认了,我们四个人,四个还是五个,最后他全部承认,放了我,他前后两次坐了六年。

李兆基:真的我告诉你坐牢,年轻时候坐牢很开心的,坐牢的有一些人是玩他乐队的,唱歌的乐队,他拿一个扫把就这样,他(假装)弹琴,有一些拿桶的盖子在敲,晚上我们也开晚会啊,很好玩。

记者:狱警也不管。

李兆基:你们也不是打架,你们在玩嘛,开心嘛每个都,到时间了他就拿根警棍,睡觉,睡觉。

解说:一次一名地下赌庄的老板向警方告密,导致多名“14K”成员被捕,社团大佬极为震怒,派出“慈云山十三太保”前去寻仇,然而由于对方手下打手众多,且都凶狠异常,他们决定在大年三十晚上,出其不意突袭这家赌场。

李兆基:那个时间快过年了,我们就安排年三十晚,吃个团圆饭,我们就从他的后门,前门,两边一起冲过去,我们不用跟他说,他说什么人我就“砰”,立刻就睡在地下了。

解说:火并开始后,两拨人疯狂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最先动手的李兆基首当其冲成为了对方的众矢之的,突然一名杀红了眼的古惑仔,将一把尖刀刺向了李兆基的咽喉。

李兆基:那一刀是要我的命啊,我走过去,他的刀是这样插下来,还是很奇怪,他的另外一个人拿一个水管,就我在后面打,他一打我,我就往前冲,刀就躲过去了,要不是他的刀就把它捅下去,我要死掉。

解说:一次次的火并械斗,李兆基和他的兄弟们,几乎都要经历这样的生死瞬间,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古惑仔们,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其实内心却对死亡极度恐惧,作为带头大哥的陈慎芝更是时刻生活在这样的矛盾和挣扎中,无法自拔。

陈慎芝:真的我也怕死,我很多时候,都经常说我也很怕死,但是不敢说,还要假装,很孤独。

记者:那怎么办呢很孤独。

陈慎芝:用白粉麻醉自己。

李兆基:那个时候年轻有一首歌他们唱的是,不吃白粉,不为阿飞,阿飞阿飞,快乐无比。

解说:就这样陈慎芝,李兆基和“猫仔”等人都先后染上了毒瘾,随着在江湖上结下的仇家越来越多,不知能否活到明年的他们,只能用毒品麻醉着自己脆弱的神经,这些曾令人闻名丧胆的“慈云山十三太保”逐渐便了一个个日渐消瘦,无精打采的吸毒“道友”,很快追随他们的古惑仔们纷纷离去,曾经一手掌控的地盘也被很多新出道的大哥瓜分,这些名震一时的“江湖大佬”彻底沦为了丧家之犬。

李兆基:我吸毒的时间,天气冷了,我住在一个电表房冷得要命,我就从外边卖煤的地方拿一个袋,装煤的麻包袋,还不是能睡觉,还是坐下来,把麻包袋从头套下去,把身套了就是拿来挡风。

解说:自从加入黑社会,家人对李兆基的态度便十分冷漠,得知他染上毒瘾后,父亲彻底将他拒之门外,兄弟姐妹只要一见到他,便会打电话报警,每次走投无路,一向疼爱他的母亲都会背着家里给他些钱,并哭着劝儿子重新做人。然而一言,毒瘾发作的李兆基,还是走进了白粉档。

1976年,李兆基的父亲突然离世,感觉无脸面对家人的他,几番挣扎后,最终没敢去参加父亲的葬礼。

李兆基:我妈妈,姐姐,弟弟,还在殡仪馆在等我,知道我还要做什么,还还要买水,打幡,你是大的儿子要做这个工作嘛,我没有去,过几天我妈妈看到我,她没有骂我,她也没有跟我说什么,那个时间真是最痛苦,我就想做人做到这样,真的很没有意思,我就跑到大厦天台,我就想跳下来死了算了。

到那个时间我才明白,一个人要是你想死掉,是很困难的,我跑到天台,我就是没有勇气往下跳,我在想我这个人真是没有用,就是想死,还是没有勇气跳下来,很痛苦。

我一点都不会,可怜那些吸毒的人,你当初吸毒,你就应该知道那个答案了,我们做古惑仔流传着一句话衰就要认,打就要站稳。

解说:过去的几十年,香港的变化翻天覆地,70年代中期,港英政府开始清理黑帮社团,经过二十多年的不断政治,“黑社会”逐渐在香港销声匿迹,曾经的那个“黑道江湖”也随之成为历史,但对于曾混迹黑帮十多年的李兆基来说,那些痛苦挣扎的江湖往事,时至今日仍旧历历在目。

1977年,李兆基因为盗窃再次被捕入狱,那时有着近十年吸毒史的他颓废消瘦,早已没有了当年黑道大哥的神采,加之父亲离世,作为长子却没能在灵前尽孝,在众人眼中,他已是个无可救药的人,那一年的除夕夜李兆基孤身一人在狱中度过。

李兆基:过年,你往窗外看,那些监狱的家属,狱警他们一家很开心的小孩在玩灯笼,我们就坐在那里看,那个时候就是有些痛苦。

解说:就当李兆基感觉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时,母亲带着一名牧师主动找到法官,提出要将他保释,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名牧师正是曾经带他“入道”的江湖大哥陈慎芝。

陈慎芝:法官也问我,如果给机会他去你那戒毒,你可不可以保证他两年不吸毒,我就不可以,接着他妈妈坐在我旁边,我站起来,他妈妈这样拉拉,可以可以,我说不可以,不可以,不过法官大人,如果他肯可以到我这儿信耶稣,不要说两年,10年、20年都可以,那个法官说,嗯。
香港昔日“江湖大佬”获十大杰出青年称号

解说:陈慎芝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与李兆基的经历几乎如出一辙,1970年,陈慎芝的父亲病危,临终前这个平日里极少跟儿子交流的父亲,强大精神,留下了几句令陈慎芝终生难忘的话。

陈慎芝:爸爸去世了,当时非常难过,我记得我当时在守灵的时候,我还要带着那些白粉,守得差不多就躲在厕所那里吃,那我就想我一辈子不能一直做“道友”。

解说:父亲的去世,让陈慎芝这个混迹江湖多年的“道友”,第一次萌生了浪子回头的想法,然而四年的时间,他尝试了各种药物戒毒,却都以复吸告终,197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陈慎芝来到香港基督教开办的福音戒毒所,在教会里的兄弟姐妹的帮助下,他开始每天向主祷告,忏悔自己的罪恶。

陈慎芝:有人说戒毒有多辛苦,我说难以形象,你那些骨骼好像都有针在挑,发冷发热,上吐下泻,真的很辛苦,那几天里面一个浪一个浪,那当然“福音”戒毒特别是信耶稣,认罪,起道,耶稣,很多人问我,起道完了怎么样?当我认罪,起道的时候有人说,是不是都舒服了,身体依然还是辛苦的,但是心平静了,静下了。

解说:1975年圣诞节,戒毒成功的陈慎芝正式受洗,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此后他开始寻找当年在江湖上的兄弟,劝说他们向上帝忏悔重新做人,在他的努力下,出狱后的李兆基洗心革面,并签约香港无线电视台当了编导,“猫仔”也成功通过“福音”戒毒信奉基督,决定终生在福利院做社工赎罪。

而陈慎芝这个曾经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佬”,也就此成为了声名远播的牧师神父,1987年因其在戒毒领域的突出贡献,陈慎芝当选了香港十大杰出青年,颁奖晚会上他的家人朋友都悉数到场。

陈慎芝:那个记者说在香港的历史上,第一个坐过牢,吸过毒,做过黑社会大佬,还拿杰出青年奖,你有什么遗憾?很遗憾就是,我爸爸看不到我改变,我妈妈坐在那里哭,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改,你为什么不早点改,我明白那个意思,如果你早一点改,爸爸就能看到。

陈晓楠:如今66岁的陈慎芝,依然时常往返世界各地特别的忙碌,但是只要回到香港,他一定会约上李兆基还有猫仔这几个老朋友,到教会去聚一聚,大家在一起布道唱诗饮茶聊天,看上去也和一般的香港老人没什么分别,只是时常在影视剧当中出现的李兆基呢,还是有些与众不同,他常会被影迷认出来,而这个曾经被“黑道经历”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大哥”,上了年纪之后却又一遍又一遍的在影视剧里,开始重复他过去的人生,想到这些,李兆基也时常半开玩笑说,也许他这一辈子啊注定是摆脱不了古惑仔这个身份了。

几天之前,陈慎芝和老朋友们在茶楼闲谈的时候,他说突然邻桌的人骂他是个吸毒的死道友,陈慎芝呢笑了笑,他说对方说的也没错,曾经的那个道友的确是已经死了,在他看起来,年轻的时候他是十三太保的老大带着大家出生入死,而人到暮年作为牧师的他,也正在带着大家“出死入生”。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值得欣慰的是,他们这帮老哥们还仍然在一起。

解说:2014年8月,曾经的“慈云山十三太保”成员“猫仔”陈振挥因癌症去世,直到去世前不久,他仍在福利院照顾临终的老人。


猫仔年轻时不懂英文,但却酷爱猫王的歌,因此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陈慎芝和李兆基都叫他“猫仔”,猫仔的葬礼由他的教会传渡人陈慎芝主持,作为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李兆基与一帮当年的老“古惑仔们”组成了一个“唱诗班”,送他们的老朋友最后一程。

李兆基:一帮老头,牙齿也没有,还要“唱诗”,因为兄弟走了,我也会走,这个想法就舒服一点,在上面还是可以见面。

陈慎芝:我说我认识了陈振辉“阿猫哥”,真的是几十年,我和他出生入死,但是现在耶稣里面,我和他是出死入生,他跟我说了一句话很好,他说华哥,不用难过我有癌症,走了,他说我很开心,因为这三十几年,我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我再不是“道友”,再不是“监趸”,是一个很好的基督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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