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平安福 于 2017-3-24 21:25 编辑 ]\n\n[size=4][font=新宋体]
[align=center]三个毒贩的“朋友圈”沉沦[/align]
贫穷、压力、缺爱;一个40后,一个70后,一个90后
74岁的李柏,做了大半生的农民和乡村理发师,却在人生的余晖里嗅到了毒品中的金钱气息。36岁的陈多,一人“分饰”数学老师、带头大哥和瘾君子等多种角色,最让他感到有人生价值的是交织着涉毒人员和生意伙伴的“古惑仔”圈子。20岁的季科健,从小身处不幸的离异家庭,11岁就尝试过K粉的味道。
前日,本报记者走进佛山监狱,那里有835名在押毒贩。这个群体有形形色色的人,有的长期混迹毒品买卖的圈子,有的只是过着平凡生活的普通人,在偶然的机会下涉毒,再难自拔。令人感慨的是,他们往往是毒品“朋友圈”的受害者,又是自己“朋友圈”中的施害者。让我们一同近距离了解他们的经历,究竟是什么导火线使他们沉沦?他们的经历可以给人们怎样的警示?
1
乡村理发师年逾古稀时入行贩毒
年龄段:40后职业:农民,乡村理发师
学历:小学判处:3年有期徒刑身边吸贩毒人群:约10人
导火线: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为什么会去贩毒?李柏简单地说:“因为穷。”为了补贴家用,他除了务农、给别人理发,就只想到利用毒品赚钱。虽然知道贩毒是犯罪行为,但他依然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自己会被抓。
在佛山监狱的医院监区,记者见到了74岁的李柏(化名)。他瘦弱,短发花白,有多年的眼疾和胃病。原本,他的生活圈和朋友圈与毒品沾不上边,然而一次意外遭遇改变了这一切。
由于外形孱弱,在2013年夏天的湛江下山街头,李柏被毒贩误以为是“白粉仔”,引得对方主动上来兜售白粉。就在那天,李柏第一次专程去找白粉,双方一搭上话,交易就很顺利。此后的半个月中,李柏在自己家里,分三次把白粉卖给了4个人,拿到了130元。
“我们村没人吸毒,那些‘白粉仔’是隔壁村的,他们找人打听才找到我。”让人吃惊的是,李柏被定案的三次贩毒交易地点,都在他家里。在那个百余平方米的老屋里,比李柏小15岁的老伴不清楚丈夫在做什么生意。
李柏自称没吸过毒,也很少接触毒品,向来都以种稻谷、花生和番薯为生,得闲时便挑着担子去做理发师傅,孩子们很少接济他。务农所得几乎只够自给自足。
因为从父辈起就家境窘迫,在家中排行最小的李柏直到39岁才成亲。在服刑期间,李柏的小女儿结婚生子,也只有这个小女儿来探望过他。“但我现在连小女儿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不知道。”
2
数学老师混古惑仔圈终究沦陷
年龄段:70后职业:教师
学历:本科判处:7年有期徒刑身边吸贩毒人群:超200人
导火线:在讲台前,他是受人尊敬的数学老师;在生活中,他是古惑仔圈子里的老大。他自信地认为自己可以在两种身份中从容地转换,不料婚姻破裂、教学压力把他压垮了,在耳濡目染下,他终究抵制不住诱惑,迷上了毒品。
在佛山监狱,小学以下文化程度的在押毒贩占近三成。拥有数学教育专业本科学历的陈多(化名),曾先后在佛山三水区乐平镇的几所中小学中任教,在这群人中显得很另类。
尽管陈多从初中起就爱结交古惑仔,但他自认为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他有钱、豪爽,有着体面的教师职业,经营过游乐场、桑拿会所,常常以老大哥的身份在古惑仔圈子里主持公道。
“从初中起,身边的人就吸毒,我经常和他们玩在一起,但从没吸过。师范毕业后到了三水,和我打交道的这个圈子都爱玩(指吸毒),至少有200人。”陈多交代,直到2013年1月,在一个叫“阿丽”的合伙人那里,他才第一次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冰毒,尝试着也“玩”了一次。
当时,陈多和第二任妻子闹离婚,感情纠葛和工作压力夹杂在一起,让他透不过气来。陈多说,冰毒让他获得了片刻的轻松。
尽管陈多认为自己在工作和家庭生活中都很尽责,可他坦言只有在古惑仔的圈子里才能感受到“特别”的价值。
3
从11岁吸食K粉到17岁贩毒
年龄段:90后职业:无固定工作
学历:小学判处:12年有期徒刑身边吸贩毒人群:近60人
导火线:家庭破裂、父母教育的缺失让他经常离家出走。受年长朋友的恶劣影响,他干脆辍学出外打工,赚到钱后就用来吸毒,后来发展为大量地贩卖毒品。年轻的他深陷囹圄,对将来生活倍感迷茫。
季科健(化名)出生于1995年6月,今年20岁,在佛山监狱的在押毒贩中并不是年龄最小的。但因为贩卖90.8克冰毒和49.1克K粉,他被判了12年有期徒刑。与季科健有来往的下家多至十多人,而与他相熟的瘾君子和毒贩,加起来有将近60人。季科健11岁时,就常常和一群比自己年长二三十岁的人四处游玩,离家出走是常有的事。那时他“玩”(指吸毒)过的第一包K粉,就是这帮朋友在酒吧里递给他的。
到了13岁那年,季科健只上了半个学期的初一课程就辍学了。那一年,季科健的父母已分居三年,妈妈曾找过他几次,但没能说服他回校。季科健从此出外打工,但只要回到珠海老家,季科健又和朋友们“玩”(指吸毒)。
“贪玩才贩毒。”季科健告诉记者,他17岁以后就没见过父亲。“我10岁时父母分居,后来离婚了。这么多年来,父亲是看守所和监狱里的常客。”季科健坦言,之所以讨厌看见父亲,是因为他不负责任。面对十多年的牢狱生活,季科健笑着说会努力活着,但并不清楚能做什么。[/font][/size] |